孙洁,女,高三理科班语文老师。
作者:Flashing
孙洁者,语文老师也。时至不惑之年,然治学严谨。连续6年带毕业班进行语文学习,有丰富的语文教学经验,又为人蔼然可亲,因此深受历届同学爱戴。公元二○○○年七月间,孙老师来到我们二○○一届高三理科班,再次承担了毕业班语文教学的重任。从此,我们的每一次语文考试成绩,就和孙老师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了。
初闻孙老师的大名,是在一九九五年小升初考南外的时候。在当年的招生考试中,鼓楼区是单独提前招考的。但不论是鼓楼区还是其他区的语文考卷,都出自孙老师之手。依稀记得考卷的题目,如看诗猜动物(鼓楼区卷。正确答案是蜻蜓,结果有人答:苍蝇!),写出成语所涉及的人物(“闻鸡起舞”为其中的经典,皆因“祖逖”二字中的“逖”字难写)……都xiàngdāng难噢!日后,当大家讨论起那次考试时,孙老师感慨到:“你们小学毕业时都那么厉害,现在怎么弄成这样?”众人无语——这可以算是我们和孙老师的“第一次亲密接触”。此后,在高三以前的各次大考语文考卷上,“命题人”后一般都是“审核人:孙洁”,这无疑是一种蒙太奇效应,更增添了孙老师在我们心中的神秘感,以及由此而引发的崇敬,向往,疑问等等,不一而足。
二○○○年七月,二○○一届理科班即将进入高三。学校决定对高三的任课老师进行“大换血”。我们告别了可爱的寿彤军老师,被告知,接下来教我们语文的正是孙洁老师。 于是,在七月的暑假补课里,我们第一次领略到了孙老师上课的风采。第一天上课,还是在七月七日之前,也就是说,当时孙老师还在带着二○○○届的学长学姐们在做着最后的冲刺。所以,孙老师在给我们第一次讲话时,略显疲惫,也就可以理解了。那次讲话的内容,记不太清了,想来无非是高考很重要,语文很重要,要学好语文之类的。倒是她的第一句话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说“我刚给楼上的(指二○○○届高三)发了套卷子,就下来给你们上课。”想到楼上的高三生活,令人不寒而栗。这也多多少少将还沉浸在高二期末考试和会考结束后的喜悦中的我们唤醒。第二天,孙老师就给我们一个下马威,进行了一次摸底性的测验。结果,满分九十分,少数几个考到五十分以上的同学受到了表扬。孙老师安慰我们:“别着急,刚开始都这样。”
暑假中大家为了完成孙老师的作业——整理一至四册语文课本中的字词而奋斗,时间一晃而过。到了八月下旬,新一轮的暑假补课开始了,我们被赶到了南外历史上第一个分部,进行封闭式的高考训练。第一节课上,孙老师送给我们几句话。 我们明白,真正的高三学习生活开始了。从那以后,我们将在孙老师的带领下,克服语文学习道路上的种种障碍,同舟共济,一同去迎战黑色的高考。
要说孙老师的课会有什么非常特别之处,那是不可能的。毕竟高考是死的,所以针对高考的高三复习课是“活”不起来的,最多也只能是“戴着镣铐跳舞”。因此除了为数不多的几节新课之外,我们都是在各式各样的复习资料和考卷的海洋中挣扎着。每次孙老师都是一边看着一张张卷子从众人手中传过,直至传到班上的每一个角落,一边将声调拔高一度,笑呵呵地说:“你们是不是在……之前做完啊?”接下来就是台下的一片“啊~~”的残叫声。这是商量的口气么?做了卷子,就得讲卷子。这看似是报报答案就完了的事,到了咱理科班,可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在讲科技说明文的时候。按照孙老师的理论,理科班人做科技说明文是比不过文科班人的,因为“理科班同学知道得多,就会按自己得方式去想,而科技说明文考的是检索文章的能力。”这大家如何肯服,于是每当讲评试卷上第17到20题时,只要题目有丝毫不爽,理科班的各路豪杰就会搬出各种理论来和孙老师“理论”。刚开始孙老师还可招架,道:“对,你说的对,但是你再看……”孙老师告诉过我们,“但是”这个词后面的才是“重点”,但是这个“重点”还是难让我们心悦诚服,于是又是一番“理论”。无奈孙老师寡不敌众,只好说:“你们讲的有道理,但在这里就得选这个。我们再看下一题……”可台下诸君仍是一脸的忿忿不平。孙老师在理科班教语文,一定比其他班的老师们更加辛劳吧?
回想这段时间的高三语文学习,感到它并没有教给人什么新的知识,而是在高考的基础上对过去的所学作系统的总结,以及培养一种做高考卷的能力,而老师所起的作用是灯塔,是指路人。在我们面对高三语文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孙老师带着我们一项项地去复习:语音,错别字,虚词,选词填空,成语,病句,句子衔接,文常,诗词鉴赏,文言文,科技说明文,现代文,语言题,作文。一张语文学习的网络在我们的脑海中渐渐清晰起来。如今,相信班上的每一位同学都可以毫不费力地背出前面那段高考语文的题型结构(我写的时候那真叫一气呵成),并说出一大串每一项的重点难点要点注意点。这是高考的失败,但,却是孙老师的成功! 在孙老师的谆谆教导,循循善诱下,在一次次语文成绩挂红灯的刺激下,理科班掀起了语文学习的高潮。在那段时间,每到下课,孙老师就被一大群同学围住,为他们一个个地解答问题。这样一直到下一节课的上课铃打响,才不得不离开教室。教室的几面墙上,帖着、写着不少语文资料,并且不断更新,供大家或抄或看。厚厚的一本最新版《现代汉语词典》,有同学天天背来背去。大家利用下课、做操、吃饭,甚至是更衣(需联系所学过的一篇文言文来解释这个词)的时间来讨论语文,并密切注意身边的语文现象。时常能听到这样的对话:“《海阔天空》有一篇文章将‘贻笑大方’写成了‘遗笑大方’。”“这算什么,《电脑爱好者》上把‘瑕不掩瑜'写成了‘瑕不掩玉'呢!”“还有啊,昨天广播里把‘剽(piāo)窃'念成了‘剽(piáo)窃'。”就这样,一点一点地,大家地语文成绩从原来的“在及格线下挣扎”到了现在的100多,110多分,最高达120多分。每一分的进步,都掺进了孙老师和同学们共同付出的汗水。 可是,竟也有两件未能完成的事。一是“抄字典运动”。那是高三伊始,孙老师让我们每天整理字典中20页的易错写、错读的字词。这是好事情,但如此宏大的工程,让众人苦不堪言。于是关于时间t和交作业人数的函数f(t)的导函数f'(t)自然是恒小于0。最后只有一两个人交了作业,只好不了了之。二是“写诗运动”。一日孙老师忽让我们每人作诗一首。原来,上一届理科班因为一首小诗,而引发了一场规模浩大的写诗运动。孙老师当是想进行推广,可惜啊,大家写成的诗被帖在墙上后无人问津,更无人去写新诗。就这样,两次“运动”还在襁褓之中,就夭折了。
我们喜爱孙老师,更是因为她对我们班,对班上每一位同学的爱护。最初,当大家的语文学习还未步入正轨,考试成绩忽上忽下时,孙老师常在考试后找同学谈话,一同分析失误原因,加以勉励,一些同学的语文成绩因此而突飞猛进。现在,高考一天天临近,大家的压力越来越大,不少同学会去找孙老师谈心——这已经超出一个语文老师的工作范围了。孙老师对理科班发生的大小事件都很关心。这次我们要编写《理科班记》,又是孙老师提出要帮我们修改。这样的老师,不仅是良师,更是益友。
孙老师有一个儿子,裘韬,也毕业于南外,而且是南外的名人。他先是去了新加坡读书,后来通过考试,被哈佛等几所美国著名高等学府同时录取,被传为美谈,为南外争了光,为我们南外人树立了榜样。孙老师,我们同样是您所教的,裘韬没有让您失望,理科班在高考中也不会!
现在,我们有一小部分人被保送了,到楼上的小教室单独上课。好久都没做高考模拟卷了,现在拿到那些似曾相识的一道道题目,恐怕又要“一分不分”了吧。孙老师让我们多看书,背诗词。这才是真正的素质教育嘛!但尽管这样,我们这幸运的一小撮人还并没有开始去做,有时间学习的也把时间泡在高等数学上了。孙老师还和我们说了很多关于往届保送生帮助老师和高考同学的事,为此,我们的良心总是受到小小的谴责,总想帮孙老师和参加高考的同学做些什么。
头顶的电风扇又开始嗡嗡地转了,天气一天比一天热,高考也一天比一天近。此时,孙老师正带着楼下的同学做着最后两个多月的冲刺。付出汗水就会有收获,我们期待着高考结束,大家收获的那一天。到那一天,同样付出汗水的孙老师,一定会为我们理科班而高兴和骄傲的吧!